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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TO1 正式毕业:不尽兴,但尽力了

佟旭苒 娱理 2023-05-14

在INTO1的毕业典礼上,队长刘宇发表感言:“我想问,INTO1真的尽兴了吗?我想我的兄弟们跟你们(歌迷)一样,一定有不甘、遗憾。”

这场毕业典礼举行于INTO1“就这样长大”告别限定演唱会最后环节。4月22日的这场演唱会也是INTO1的最后一场演唱会。准确算来,成团两年,INTO1仅经历过七次有观众的专场演出。今天,他们毕业了。

姗姗来迟的忙

在距毕业倒数十一天时,娱理工作室见了一次INTO1。多家媒体被安排在同天进行访问。因为媒体需求不少,INTO1档期又实在有限,第一家采访早上就开始了。在和我们聊天时,一向吃苦肯干的伯远直言:“最近精力上有点扛不住了。”

INTO1经纪人龙珑算来,整个团队尤感疲累的状态是从今年春节回来之后就开始有的,“本来去年我们已经排好了‘毕业季’档期,充分预留了最后一张专辑以及几场演唱会的准备时间。而真过了春节,市场复苏,有非常多新的工作机会加了进来,那的确也是好事嘛。”很累的同时,大家也会觉得这个过程是“爽”的,“好像市场更加接受我们了,我们真的可以有活跃的舞台了,真的可以去接触INTO1的支持者了。”


IDG舞蹈总监彬子在给INTO1团员排年后第一场的苏州音乐会舞台时,明显感受到了团员的亢奋,“那是他们第一次要进行类似演唱会那种几首(歌曲)连跳的表演,有很大的场子,很复杂的舞台调度,我相对会担心一些。但从彩排开始,我就比较放心了,他们在台上蹦蹦跳跳,特别地激动,我都看在眼里。”

龙珑观察,那天在后台的INTO1“团呼”,大家喊得也格外带劲儿。

“最近让大家特别开心的,是我们前几天去录了浙江卫视的《奔跑吧》。讲实话,之前我们是不敢想说11个人齐刷刷地在这种国民级节目上亮相的。再往前,只有刚成团时我们上了一次《快乐大本营》。”

龙珑透露,这次《奔跑吧》节目组还专门为INTO1定制了一个毕业主题,“弟弟们都很感动、珍惜。我记得他们在穿上队服的那一刻,就彼此反反复复地在那撕来撕去(撕名牌)。大家还说要把那套队服背回家,干洗做纪念。”

“唉,龙珑叹了口气,“我们都一直会聊,如果这两年都是这个样子就好了。”


高难度的国际团

INTO1未能在限定两年时间内推进很多行程,是受到了市场与大环境等因素的影响。

特殊时期本应在成团一周年展现的“特别舞台”,推迟到了告别限定演唱会上演;积极促进全员齐上阵的工作,也时常因特殊时期被告知无法承受这么多人……

因为团体工作一度不多,某段时期,彬子也很少在排练室见到全员,“其实我那时候也比较担心大家就此丢了状态。事实就是如果经常让热爱舞台的成员们没有演出机会,或是习惯了每次表演都像录节目,台下没有观众、没有反馈,他们就是很难兴奋起来。”

当不理想的客观环境碰上“国际团”这种形式,一切又变得难上加难。

龙珑记得在接手INTO1时,腾讯经纪团队就曾给她打预防针:虽然大家一起做过火箭少女101、R1SE、硬糖少女303,但我们没任何一个人敢拍着胸脯说有信心做好INTO1。因为我们做的是“人”,这是11个完全不同的人,甚至来自不同的国家,其难度可能是限定团有史以来最高的一个团。“我之前带团的同事们也给了我很多经验,但我发现有的方法论不适用在这个团。接手前一两个月,我就感受到很多事情是在预期之外的。”

INTO1成团后的首张合体照

幕后到,执行INTO1的每个活动时,面对合作方非常多的细节需求,需要让外国团员在短时间内去接触、去吸收,还要马上按要求去做出来这件事情,那很难,“几乎头一年吧,所有外国弟弟参与的台本,我们的经纪得自己翻译成外语,然后一点一点地跟大家对很多遍。观众看起来好像就是一个小时直播就结束的工作,但事实上,艺人要提前几天就开始去学习这个台本,去努力消化吸收很多东西。对他们自己来说,也非常累。”

又琐碎到,公司是可以给团员配备专业的现场翻译,“但实际情况就是,我们这个团人已经很多了。这两年特殊环境要求到场的人越少越好,主办方连工作证都没办法给那么多。所以很多工作如何能顺利完成?这背后有太多精力成本。”


在INTO1刚确定成员成团时,外界也有过质疑声,称这个团的成员没有明晰定位的“团相”。

团体是否定要面貌统一?待论。但工作团队承认的一个操作难点是,大家确实在不同业务板块的强项上有差异,“比如我们会按之前团体经验,给艺人安排排练,统一在排练室跳舞几个小时,练歌房再从几点开始排。但我们这个团特殊,比如有的成员他舞蹈能力强、学得快,有的弟弟就是需要更多时间来练习。擅长跳舞的成员,他们可能会希望学会舞之后,能不能把更多时间放到声乐课或其它练习上。或者有的成员他本身RAP很好,那上一些基础RAP课的时候,他也会觉得是不是可以把时间多用到舞蹈课上?”

这支比其他限定团面临更多问题的INTO1,却仍然只拥有两年的团体限期。


遗憾吗

在和娱理工作室聊天时,成员们觉得,如果再给到INTO1半年时间,团体的发挥空间会最大。

舞蹈总监彬子讲了句实在话:“我没办法说对INTO1的舞台设计是百分百满意的,确实两年时间,集体舞台机会太少。所谓专属INTO1或者一支国际团的风格,是要经过一次次实际演出磨练,才能慢慢磨出来。”

哇唧音乐企划负责人倪毅,同时也负责INTO1毕业专辑企划,他一度觉得无奈之处在于:“确实大部分的限定团都太忙碌了。每个部门都需要分割这些人有限的时间。”

经纪人龙珑更透露,早在刚成团时,团队其实就已和亚洲、欧洲、北美演出方都有了合作意向;国外一些国民级打歌节目,本来也聊到是可以去的;海外时装周、杂志拍摄、国民电视台的重要访问……这些其实都顺利接洽了。但彼时特殊客观因素之下,很多安排无奈作罢。

INTO1宿舍有块白板,之前只记录“团员几点回家”,“请家政阿姨做个面”之类的日常琐事。有一天,板子上出现了一句话:我们要成为世界No.1的国际男团。龙珑看到后,拿手机拍了下来,“我就觉得好感动,又觉得挺难受的,就是没办法。”


遗憾吗?从团员们在和娱理工作室聊天时笑着说,他们已把“世界No.1的国际男团”的字迹擦成了“男团”之中,足以可见情绪。但两年时光,他们没有放弃努力,也没停止奔跑。

亦是从小事开始。成团之初,工作人员会在日常生活中用英文、日文和彼时中文尚处起步期的外国团员沟通。而外国成员意识到,尽管这样私下交流起来很方便,但也会导致他们在面对镜头时,说不出来流畅的中文。“他们会觉得,我在中国市场工作,是中国人给了我机会,我必须学会中文。所以他们会主动跟我们提出,接下来工作人员不要跟他们讲外语,除了特别不能理解的东西外。”

“你们不是我的朋友,是我的兄弟。”这是米卡写给成员们的毕业留言。外面风浪愈大,成员之间的“同心”愈显重要和珍贵。成团一年,周柯宇会把无法回国的外国成员米卡接到北京家中过春节。“老大哥”伯远操心每次排练成员们有没有水果吃?有没有水喝?每到一个城市出差,为大家点上特色美食外卖也是他的“标配”。情感是相互的。每个成员都愈发为彼此着想。龙珑笑称,到了后来,年纪最小的尹浩宇也成了大家的“后勤保障员”,熟练掌握外卖软件的他也开始给哥哥们配备了起来。之前的采访中,成员们还分享泰国演唱会时,高卿尘点了8家外卖在酒店和兄弟们“摆宴席”的有趣故事。

也因为团员们建立了浓厚感情,所以INTO1齐心,将力量拧成了一股绳。


在彬子眼中,INTO1是他带过最“肯练”的一个团。“就是他们会为了舞台练习来多少遍都可以。不会说累了、状态不好,就不练了。我觉得他们有一点特别好,也是属于INTO1这些孩子的一个自觉吧,就是知道自己是吃这碗饭的,你在舞台上是不可以失误的。可能也有表现不够完美的时候,但是起码要尽力。而他们也比较明白的是,舞台上的东西其实就是靠台下的付出,没有几个人是天赋选手。你必须要累积练习时长,形成肌肉记忆,你上台的表现才会越好。”

他十分认可INTO1成员对舞台的责任感:“队长的观察力很强,几次排练,可能我们在旁边看着觉得不对,稍微皱眉头,他马上就会跟大家说这个地方多来几遍,练好。比如林墨,别看他平时嘻嘻哈哈,但他上了台,非常认真。我记得刚成团时他们一直表演《INTO1》那一首歌,外界也会对此调侃。但我不知道大家注意没?其实每次到他自己那个部分时,他都会设计点不一样的动作,每一场都会和我讨论。像刘彰,他当然最喜欢说唱,但他知道自己是团体舞台的一部分,不能逃避唱跳,所以很多次他都会比大家提前一两个小时来舞蹈室练习,先把掌握不好的东西自己先练练。”


成团之初,彬子给大家做过一次体能测试,好几位成员不达标。但时间拉过两年,“每个人都是不逊色的。”

尽管严要求的彬子老师可惜于INTO1已来不及将专属INTO1的舞台特色打得更鲜明些,但他也看到了这个团体的变化。他仍记得2021年INTO1成团夜的舞台,那也是他陪伴《创造营》系列四年来,第一次在限定团首演中设计了舞台调度,“我从教他们的时候就感觉到,他们很喜欢舞台,在舞台上特别活跃,也很愿意在舞台上有灵活的跳跃感。”

相较于很多团体十分看重“刀群舞”,彬子觉得,INTO1肯定需要练习整齐的面貌,但编舞团队两年间持续思考,也和团员们经常交流,“我们在设计时,可能会给团员提供在舞蹈动作上互相交流融合的空间。那可能更多是在动作设计和发力方法上调整,而不是抠一个标准度。也因为有赞多、力丸这样具有编舞能力的成员共创思考。他们其实很聪明,懂得帮团体扬长避短,而不是拘泥于说,普遍的男团是这样,我们就一定要这样。”

从早期为INTO1编排《INTO1》《INTO THE FIRE》强调跳跃感、运动感,到了《山河图》舞台,彬子观察团员参与编舞,团员之间去磨合调试走位。另在《点睛》时期,INTO1合作编舞师马晓龙,不仅排出了一个难度极高的,融合了中国传统文化的舞台,且通过团员们的配合,完成了11人毛笔传递,“点睛”过程,“无论从舞台立意还是成员发挥层面,都可以说是INTO1的代表作。”


共创,这个词也多次出现在毕业专辑《就这样长大》企划负责人倪毅的表达中。身为资深企划工作者,倪毅说“从2018年参与火箭少女101的企划至今。在做限定团的工作时,我会很兴奋,因为这是大家一起去做创意,去创造的事。”

INTO1毕业专释出的首播主打《就这样长大》是由成员刘彰创作完成的。倪毅第一次听到这首歌的Demo,是去年12月第一次召开毕业专企划会时。到了有老板龙丹妮、所有INTO1成员和团队同事参与的第二次内部会时,这首歌基本就定下了。

“我们当时是在一个很大的会议室,一圈的人。我清晰地记得大家听到这首歌的表情,很激动,每个人都被打动了。”

“如果你要我说什么是INTO1的音乐风格?这个就是。它不是用某种套路式的曲风去定义,INTO1应该是中国风的?应该是K-POP唱跳的?不是。他们的歌就应该是能真实表达他们的精神面貌和所思所想的。《就这样长大》就是在很真诚地讲述团员两年风雨经历,11个人之间的细节故事。所以我们也是打破了自己以往那种唱跳歌曲一定要做第一主打的固定思维。这也是“创”系列四代团里首次用成员自己的创作作为团体专辑第一主打曲的。”


龙珑坦言,这两年虽不敢说INTO1做得顺利,“但至少我们在摸索一些尝试,就是如何在中国文化语境下,去做一个让年轻人接受和喜欢的大型团体。”她强调的方式,也是“共创”,“早期艺人和经纪人之间就是打造和被打造的状态。但是我们在这几年的工作中发现,尤其90后、00后,他们看世界的眼光是不同的,跟我们不一样的,但它又是有价值的。”

起初,公司给INTO1设想的官方定位是另外一种风格。但通过观察这11位成员,“我们觉得做国际团的一个意义就是求同存异,既然决定了要把不同文化背景的人兼容到一个大产品之下,那我们本质是要尊重他们身上的差异性,但是也要发挥到他们身上所有的能力。”

在11人成团后,团队迅速讨论、提炼了每个人在团体里的功能,“比如刘宇、赞多、力丸在舞蹈上贡献非常大。但细分区别,刘宇对于中国国风这方面的内容掌握得很好,而且很有领导能力;赞多街舞厉害,能完成很多漂亮动作,能帮大家设计;力丸特别知道当下流行的一些元素,他能很好地把握团体组合的这个度。米卡、小九、派派,在情歌演绎方面能给到大家很多建议;林墨、伯远、张嘉元,这几个就是大活宝嘛,很会在节目上接梗抛梗,是团内的氛围担当。小九、派派、周柯宇演过戏,对镜头的表达非常有想法;刘彰会参与RAP改词,甚至INTO1四张专辑所有歌曲RAP部分,他都会在录音室里和老师一起监棚。”

的确如此,成员中也有对创作十分感兴趣、有原创作品的人,比如张嘉元、周柯宇等弟弟们,擅长吉他乐器的张嘉元还会为团体音乐提供编曲巧思。共创成为INTO1的一大特色。


让团队欣慰且欣喜的是,从出道至今,成员们总会热心主动地参与到INTO1的共创中。直到前几天,林墨依然会将自己刷到的一堆趣味整蛊挑战,发到大家的工作群里,“这个游戏不错,咱可以拍一个”。还会一股脑地发给龙珑:姐,下次玩这个吧,这个游戏谁谁(团员)肯定会中招。“我只能提醒他,咱已经没有团体通告了。他才意识到,哦,忘了,要结束了。大家对INTO1的参与感,已经是一种深入骨髓的习惯了。”

前不久,INTO1终于有机会前往泰国、日本举办演唱会和见面会,也终于和海外歌迷有了直接交流。出国短短几天,INTO1切实看到了在演出现场,有很多海外歌迷跟着他们一起唱中文歌。也有歌迷告诉他们,因为INTO1,大家开始学中文。

在日本线下展览现场,有整个货架都是中文学习书籍,还有可爱的标注:如果想更好地跟INTO1交流,就来一起学中文吧。成员们知道后非常吃惊,也非常开心。龙珑表示:“我明显觉得这次出行算是给他们打了一针鸡血吧,他们自己之前私下其实有过比较垂头丧气的时候,‘会怀疑大家能不能看到我们做的东西呢?我这份工作能给社会和别人带来什么呢?’现在他们会感觉到,‘即使可能之前没有太多线下见面机会,但是真的会有一群人非常单纯地在支持我们,知道我们在努力,以及我们真的起到了文化交流的作用。’”


终章

工作团队私下会一起讨论:因为是国际团,是不是当初把限定时间加长一点会更好?“我们真的是赶上特殊时期,本来国际团一定是要出海的,而我们今年才刚有机会,但是来不及了。”

之前,会有团员问团队:有没有可能续约?至今,依旧有颁奖礼、音乐节找过来,问之后有没有机会合体一次。团队的统一回复是:结束了。

龙珑形容做限定团这件事:像握着一支带刺的玫瑰,是美,却又会被扎得很痛。很多限定团的工作人员也矛盾于这个“产品”在升级迭代,在愈发能“打”的前进过程中,却因为“有限期”这个游戏规则而止住了。


限定团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龙珑觉得,它是一场非常大型的实验,“就像一些品牌会推出季节限定,它很美好,但是只能成为一个瞬间、一个阶段的产物。我们团还有人之前说过,宁愿做那颗流星,也不想成为一颗湮没在银河里不被看到的普通星星。其实限定团真的挺像一颗流星的,它是短暂的,匆匆的,甚至是‘来不及‘的,但它的出现,又是非常热烈的,刻骨铭心的。”

倪毅不会觉得太伤感,“我曾经也跟他们分享,限定团最好的事情本身就是让每个人在这两年都进行了不同的尝试,比如,有些人唱得好,以前不跳舞,但这两年他不得不去跳舞。或者尝试后,找到了新方向,也有可能他自己也会觉得什么是最适合自己的,那以后就好好做一个solo歌手就好了。这是一个很好的锻炼机会,你会看到成员适合做什么,不适合什么。”


在INTO1告别限定演唱会的最后一场,11位团员串烧表演了4代《创造营》的主题曲舞台,这也意味着一个属于“创”的时代的结束。

交出最后一份“限定”成绩单,团队自己满意吗?

龙珑坦言:“不能算满意,算是留下一个省略号吧。”

“但那天我和腾讯的伙伴聊天。我说如果啊,重来一次,你们还会再做国际团吗?他们非常坚定地说‘会’。包括我也问过成员们,再来一次,你们还会不会拼尽全力地要进入这个团?每一个人都说会。站在这个维度,至少让每一个参与的人都觉得我没有后悔,从这个意义上来说,也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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