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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爽、周绚隆:在《文献》编委扩大会上的发言

《文献》编辑部 国家古籍保护中心
2024-09-04

编 者 按


2023年9月22日,由《文献》编辑部主办、国家图书馆出版社协办的“‘文献学的未来’专题研讨会暨《文献》编委扩大会”在国家图书馆隆重召开。《文献》顾问、海内外编委以及其他曾担任过《文献》历年专栏主持人的专家学者,近40位出席会议。

兹陆续推送与会顾问编委、专家学者的会议发言,或专为本次会议撰写的论文。

期待广大文献学界持续为《文献》今后的发展出谋划策,共同推动文献(或古籍相关)学科的建设与发展。

陈爽研究员

主持人:下面是陈爽老师的报告。

陈爽:我的文章,只是一个提纲。题目中有“数字化时代”的字样,但并不是谈所谓技术手段,而是说数字化时代来临之后,我们所面临的一些问题和一些尝试的解决方案。

另外,之所以把这个题目限定在“中古文献”,是因为时代不同,材料的来源是不一样的。中古文献,就如陈寅恪先生所言:“中古史之难,在材料之多不足以确证,但有时足以反证,往往不能确断。”与其他时段相比,中古文史研究由于基础文献相对匮乏,研究者对于文献辑佚也更为倚重。

清末民初,中古典籍的辑佚成为一时之显学,著述甚多。一个世纪以来,随着诸多域外汉籍和稀见古籍的刊布,新佚文时有发现,辑佚之学不绝如缕。但是自20世纪末到本世纪初的数十年间,由于计算机的使用和网络的普及,使得古籍的载体和介质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也使古典文献的研究手段发生了前所未有的变革。

数字化为文献辑佚提供了利器,大家都已经享受到了其中的便利,这个不必深谈。我觉得,这也同时使得传统的辑佚之学面临危机和挑战。所谓危机,一是数字化检索极大提高了检索效率,但同时也降低了所谓的学术门槛。学人对纯辑佚类著述的需求降低和减少了,因为它似乎变成人人都可信手拈来做到的事。而且由于存世的佚书和佚文数量有限,不能保证充足的资料来源,限制了学科的稳定增长和输出,辑佚作为文献学分支学科的地位面临着下降的趋势。我们开历史文献学的课,讲辑佚学,方法讲了很多,例证也讲了不少,但是同学往往问我们:学这些现在还有什么可为的呢?往往是有屠龙之术的感觉。

表现之二,就是在数字化时代怎么样对待前人往圣的辑佚成果。因为数字化的检索结果和前人手工翻检的辑佚成果相比,可以看到质量相差很大。前人辑佚成果大多与现代学术规范的要求相去甚远,越来越从所谓宝贵的学术遗产变为沉重的历史包袱。这就让当代学人面临选择:到底是尊崇旧著、勉力订补,还是另起炉灶、重回原典。

举个例子,南朝的顾野王写过一部《符瑞图》,《陈书》中有记载。元陶宗仪《说郛》有个辑本,只辑了区区的7条,而经我们数字化检索之后所得佚文可以达到47条。陶宗仪缺乏相关的知识储备,他把顾野王属为晋人,把书名抄成了《玉符瑞图》,而这些错误被清黄奭《黄氏佚书考》全盘照抄。这类质量较为低劣的辑佚成果俯拾可见,完全不达到我们现在学术规范。我们怎么样对待这样一些成果,是值得深入思考的。

我个人觉得,在数字化时代,辑佚应该定义为为文史研究者提供线索和导引的辅助手段,而不是画地为牢的专门之学。相信大家都已经注意到,现在很少有所谓专门的辑佚学家,绝大部分都是由从事文史研究的一线学者完成,对他们来说,辑佚不再是研究的目的,辑佚只是研究的基础和前导。

就中古文献辑佚而言,可以尝试在辑佚对象、辑佚规范、佚文的编次与考辨等方面做出改变,以适应新的学术环境和新的研究需求:

其一,拓展辑佚的视野,将辑佚的对象由整部佚书的辑录转向零散佚文的搜求。传统辑佚的主要关注对象,是古代著录中的已亡之书,而对完整传世文献中的脱漏,并未予以足够重视。就中古文献而言,在最终形成版刻之前,大多经历长达数个世纪的手工传抄过程,写本时代除产生大量异文和错讹之外,文本的散佚也成为不可避免的普遍现象。通过中古类书等文献的征引,尚可见一些逸出传世今本的文字,以我对《太平御览》所引南北朝正史与今本比对来看,几乎每部正史都有相当数量的不见于今本的佚文或“准佚文”,少则数字数句,多则有数百字的完整段落,数量可观,都是学人罕有征引的“史料死角”。在学术研究日益专门化和精密化的当下,无论是史传中的记述史实的逸文,还是文集中失落的零散残句佚篇,都弥足珍贵。数字化检索使得全面而系统的资料清理成为可能,以辑佚与校勘相互配合,相互印证,让诸多“无版本依据”却“有文献可征”的佚文由隐而显,真正发挥其史料价值,应是辑佚工作的职责之一。

其二,改变辑佚的操作规范,由选择一本、“择善而从”转为保留众本、广列异文。古籍引文有很大随意性,一条佚文往往有多书征引,无意的错讹和脱漏,有意的改写和补缀俯拾皆是。传统辑佚录文的通则,是主其一条,“择善而从”,即由辑佚者认定年代较早或内容较为完整的引文作为底本,以他书引文作为参校,这实际上使用的是校勘学中最危险的“理校”。无论是“底本”的选取,还是异文的取舍,都有相当的主观性和随意性,经过“辑校”后形成的录文(现今很多的新辑本仍以“辑校”为名),虽文字较为通顺,内容相对完整,却是一个非甲非乙的新本,按照时下通行的学术规范,在研究论著中甚至无法直接征引;或者是后来的使用者从这类“辑本”中找到了线索,真正需要称引时,人家还是去看原书、引原文。有鉴于此,在数字化时代刊布成本大大降低的当下,可以尝试减少“择善而从”的主观按断,逐书、逐条地完整排比不同古籍中引用的佚文,使之最大限度保持文本原始状态,让使用者根据研究的需要自行判断取舍。

这里也只举一例,就是南朝纪义《宣城记》,有一条“临城舒氏女坐泉化鲤”。《文选注》《太平御览》《太平寰宇记》凡六见,详略不同,文字互异,仅首句便无一条文字完全相同。如此大的文本差异,我们能够说哪个更准确、哪个应为底本吗?显然很难做选择。如果是主观地选择一个,不光增加了辑佚者的校勘成本,而且给读者的阅读感受也不好。

陈爽老师会议PPT

我认为比较理想的辑佚新范式,就是徐冲老师在他的《〈献帝起居注〉辑考》中所展示的那样,虽然这五六条几乎说的是同一个内容,但是其中详略不同,而且上下文的史料环境也不一样,把它们全都列出来,不加入主观的态度,不对佚文本身做主观的判断,而是在后面的案语中做一些具体的考辨。我认为在当下的学术环境里,我们作为研究者,可能更需要这样的辑佚方式。

其三,改变佚文的编次与考辨方式,由补缀文字、恢复旧貌转为分析文本,定位史源。传统辑佚每每以恢复佚书原貌为己任,旧辑本往往补缀文字,甚至改动原文,以呈现看似完整的历史叙述,却往往给使用者带来极大的干扰和误导。对于所辑录的佚文,传统辑佚的考辨方式通常止步于校订真伪,剔除窜乱。而在数字化时代,可以尝试通过数据挖掘技术,对数种同源文本或“平行史料”进行细致对勘,梳理有承继关系的史料群中的相关文本,尽可能追根溯源。通过文本来源的精准定位,将辑佚引入研究层面。

这里也举一个小例子,就是《太平御览》中《隋书·南蛮传》的佚文。《隋书·南蛮传》的结构很特殊,虽然名为《隋书·南蛮传》,但它里面只记载了南海诸国里面的四国,与前代的蛮夷传有很大的不同。为什么记载得这么简略?《隋书》里说是由于史料无闻。但是在《太平御览》里看到引出的《隋书·南蛮传》,除了四国之外又出现了多个国家,而且都有大段的记录,且出处都说是出自《隋书》。这是不是说明《隋书》文本发生了散逸?《太平御览》里的引文可能是《隋书》的佚文,我的初步推断是这样。

但是也有一些反证,比如说《北史》的结构和《隋书》基本是相同的,而且也只有四五国而已。那么就说明在《隋书》编撰之后不久,它的模样就是现在这样,可以基本断定《太平御览》里的这些可能不是《隋书》的佚文。如果仅仅做辑佚的话,就可以到此为止了,就是说虽然《太平御览》引了,但这些不是《隋书》的佚文。

如果我们要再进一步做比对,就会发现《太平御览》这样引,其实和《通典·边防典》的文字、结构有很大的相同或相似性。这样就以《通典·边防典》为线索迁出一个“史料群”来,我们就容易理解《太平御览》为什么要这么抄。我们看到,《通典·边防典》里面很多都是写的“某某国,隋时闻焉”,所以宋代馆臣就想当然的把它编入了《隋书》。再以这个为线索看到,《通典·边防典》里面“隋时闻焉”的南海诸国还有五六个国家都是不见于他书记载的,这就更加难怪《太平御览》要称引自《隋书》了。进一步再看,《太平御览》说这一条出自《唐书》,另外一条出自《梁书》,但是基本文本都是和《通典》高度雷同的。通过这样的比较和分析我们就会知道,《御览》所引《隋书》的内容并不一定出自《隋书》原文,几乎所有的南海诸国的文字,都与《通典·边防典》的文字高度雷同,文本同源。

那么《通典·边防典》这些文字来自什么地方?经过分析,应该是来自《赤土国记》等隋人编纂的南海诸国行记。这样我们就顺藤摸瓜地找到了疑似《赤土国记》的一批佚文。虽然文献的脉络还不是特别的清楚,但是并不影响我们作出基本判断:《隋书·南蛮传》对南海诸国的记述有重大脱漏。这一疏漏在杜佑编纂的《通典》中得到弥补,相关文本可视为隋代南海诸国的第一手史料。

以上这个例子是我的一个尝试,以辑佚为手段、为线索,发现更多沉睡在史料中的死角,并激活它们,让它们发挥应有的学术价值。

主持人:陈爽老师的报告提到一点,在数字化时代,辑佚的门槛似乎是降低了,但是对辑佚成果的评价标准实则却升高了;而且我们也注意到了陈老师说到的类似情况,即如今的作者并不是以某项辑佚成果为基础展开研究,而是会回到辑佚源文献上去。

借着这个话题,我也顺便回应一下吴格老师上午讲到的年轻学者对我们的批评。从《文献》杂志来说,这几年发表的辑佚文章确实少了。主要是这类发现的重要性,在全部来稿的序列里并不靠前。用刊物的来稿量和发稿量做简单计算的话,只有排序在前10~12%的文章才有发表的机会。如果重要性没有进入这个区间,就没有发表的机会。希望吴格老师也能帮我们做些解释。

下一位请周绚隆老师发言。

周绚隆教授

周绚隆:接到这个题目,我有想法,但没来得及写文章。最近实在是忙:我刚刚转岗,夏天忙着搬家、备课。上周接了古籍保护中心的任务,讲了一次古籍整理。但是交流一下粗浅的想法。

会议题目是“文献学的未来”。文献学的未来现在还不好判断,但大的方向是数字化,现在看得很清楚。这里面有个问题,我跟好几个人交流过,不管数字技术怎么发展,基础的整理和研究都离不开学术参与。

我到中华书局的时候,古联公司做了基本古籍库,他们的专利技术自动化标点识别率已经超过了90%。过去整理的纸本文献,古联公司跟一些出版社合作,用了他们的电子文本。我发现原来纸书整理的一些错误,电子版并未纠正。后来了解到,大家怕改了电子版,跟图像对比时,就会把纸书本身的质量问题暴露出来。基于这样的考虑,只能维持原来的样子。所以说,技术的进步得跟学术的进步、认识的进步同步,才会有更大的发展。

上下午听了很多专家发表的意见,脑子里一直在想这些问题,关于文献学的理论问题,从实践的角度来看,当然要重视理论的总结,但是也不能仅限于理论的讨论,或者把主要精力放在理论上。我有个感觉,这么多年在古籍整理的实践过程中,你会发现很难有统一的标准,把所有的文献都通纳在里面。因为不同的学科有不同的文献类型,要面对不同的问题,如果不立足于学科来谈此问题,谁也说不服谁,各自有各自的特殊需求。简单地想用“文献”这个大盘子全部托起来,是不现实的。理论和方法的讨论要以实践推动,而且不能靠小案例推动,必须通过对每个类型的深入整理和总结,才能真正有所推动。

从队伍培养的角度来看,北大古文献专业的设立,对于推动文献整理的发展起到过很大作用。但是现在,从实际工作情况来看,出版社每年新招的学生,上手普遍都比较慢。其实,没有哪个学校能够培养出完全合格的古籍整理人才或者编辑,这种能力要在实践中反复锻炼提高。因为你永远无法知道下一部稿子会碰见什么样的实际情况,在我们看起来很规范的文献里面,经常会遇到特殊问题,需要特殊处理。我在出版社工作多年,经常能看到学术界看不到的风景。即使有名的出版社,名家整理的作品,也有因质量问题而下架的,这都暴露了整理者和编辑存在着问题,有不专业的成分参与在其中。

在具体文献处理实践中,我这几年一直呼吁要深度整理,有人对此存有疑问,今天借机解释一下。

首先,要分别对待,不是所有的东西都要一视同仁处理,但是对于文献的基础盘子来讲,还是要立足于收全,因为数据化是大方向,这个过程中,人工参与一开始把基础盘子做好,以后返工的过程会少。当然在整理的过程中,为了收全,就难免繁琐,你做研究看着烦,做整理的人其实看着更烦。中华书局有个编辑讲,当年他们编《全清词》,《全清词》的“顺康卷”是中华出的,编的过程真烦,有些作品实在意义不大,甚至有些无聊。但从文献整理的角度来讲你得收全,收全了才能看到词学在顺康时期发展的真实面貌,大家在模仿、创造、实践的过程中,是用什么方式推动清词在往前发展。尽管工作很无聊,但是对学术界了解词体在某个阶段的发展过程起了作用。

其实,我提倡的深度整理是比较灵活的策略。首先要分程度、分步骤,按整理的实际情况,基础好的进一步提升,基础不好的先整理出来再说。当然在具体工作中用什么方法来处理文献,要根据对象的情况决定。我一直强调要先定性,先区别性质,确定了是什么性质的文献,才能确定要做什么工作,这些问题不想清楚,做起来会有问题。

深度整理还有个考量,即基于研究的整理,这个问题非常重要。在古籍整理实践中经常会遇到这样的情况:愿意整理的人对这个文献没有研究,有研究的人又不愿意做整理。有些地方整理省级地方文献,就存在非专业人士参与的情况,按照工程发包,质量惨不忍睹。长期在一线工作,让我养成了一种习惯,看书的过程中,总要拿个铅笔随手勾错,质量问题确实很严重。我记得某大学古籍所的所长私下跟我聊天,看不起逗号、句号的工作,后来他跟我合作,就是点不好逗号、句号。古籍整理就是这样,由于它的信息密度不一致,初看可能觉得不会很费劲,真遇到难题的时候,没有深入的研究就是解决不了。

我的感觉,现在高校里大家都热衷于讨论理论问题。做学术研究时可以规避很多问题,你只要选取有用的材料,看到大概明白,写论文是没有问题的。但做古籍整理,这样就行不通了,根本没有办法让你藏拙,一旦出了问题就是大问题。这两天大家都注意到《陈衍诗歌选评注》被批得很厉害,就是非常不专业的人干了非常不专业的事。在出版中好多稿子都是靠编辑最后灭错的,否则情况比我们现在看到的要更严重。

我在人民文学出版社负责古典部工作时,推动了明清集部文献的整理。先策划了“明清别集丛刊”,又出了“乾嘉诗文名家丛刊”“清代诗人别集丛刊”,同时修订出版了袁行云的《清人诗集叙录》,签约了柯愈春的《清人诗文集总目提要》。柯愈春在自己没到退休年龄前2年主动提出退休,就是为了修订这个书,他花了十几年的时间四处访书,我无数次碰见他去国图看书,基本上把他能够看到的书都复核了一遍,这比《清人别集总目》又进了一步,后者主要是用图书馆卡片做出来的。这个稿子我盯了十年,我离开人民文学出版社之前跟他签了合同,给他定了很高的稿酬标准。我给当时的法人社长说,这本书值这个价钱,即使将来赚不回来也要出。

基础工作大家要耐心做,与其用理论问题把自己框住,不如立足于实践去做点具体工作。等东西做出来以后看学术界的反应,再总结问题比较好。我们研究文献,主要关注里面的信息。比如我有一次参加出版基金结项验收,在法律出版社出的《清代冕宁司法档案全编》中发现,年羹尧被处决以后,朝廷下了个协查通知到地方,要每个县查实报告,本地有没有年羹尧私藏的资产,有没有躲藏的年羹尧直系亲属,有没有更名改姓的年氏妻妾和孩子。这里面有丰富的史料信息。档案当然有意义,但是不是所有的都要整理出版,则要根据需求量来判断。如果需求量不大,眼下不一定非要整理,数字化了就可以公布。

我在出版业做了多年,对《文献》杂志总体情况也比较了解,我同意可斌兄的意见,办到这个程度已经很好了。千万不要有种自己包打天下的心理,谁也解决不了文献学界所有的需求,尤其是发表的需求。我觉得还是要以研究核心文献作为发表的标准。一个杂志要有特色,不要被其他力量牵制,不要为了适应所有人,最后失去了自己。我在人民文学出版社工作的时候,文献整理就集中在明清。因为明清空间大,同时明清的整理基础薄弱。我就集中在明清,给学界集中提供这方面的资料,得到了大家的认可与支持。现在各种媒体平台越来越多,《文献》杂志发布文献的功能要取消,不要浪费版面。我到了清华以后发现,现在年轻教师压力很大,要多关注年轻学者。

学科的问题。现在有人呼吁出版学成为一级学科,我很反对。当时我说,如果我还在出版业做事,我肯定不要这个专业的学生当编辑,而是要文史哲专业的学生,出版学搞成一级学科将来会耽误学生。但是到了清华以后,这次招生的时候发现,由于强基计划,一半的名额要给古文字,保证强基,这才知道学科的重要在这个地方。后期怎么解决,这不是我们能解决的,只是看到这个问题,第一次知道了学科的重要。比方说批评史,现在批评史好多学校缺人,据说这个专业的萎缩和二级学科取消有关系,这个问题当然也不是我们能解决的。

主持人:谢谢周老师扼要地分享了他26年做编辑的经验。文献整理方法,刊物今年以来也在推动这个选题,期待您后续也将您在实践中总结的写出来,提供给年青一代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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