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是《中国工业经济》第838篇观点精粹。查阅论文原文和数据等附件，请访问《中国工业经济》网站或登陆中国知网下载。作者：严兵，程敏
单位：南开大学跨国公司研究中心，南开大学经济学院
原文刊发：《中国工业经济》2022年第6期，原标题为《外商撤资、产业关联与企业出口质量》。
2022年《政府工作报告》明确指出，扩大高水平对外开放，推动外贸外资平稳发展。充分利用两个市场两种资源，不断拓展对外经贸合作，以高水平开放促进深层次改革、推动高质量发展。自改革开放以来，利用产品内国际分工深化的契机，通过引进外资大规模承接国际产业转移，中国经济实现了持续多年的快速增长。但受生产成本和环境规制变化、新工业革命、中美贸易摩擦以及发达国家制造业回流等因素的多重影响，跨国公司一直在调整其在华投资策略。尽管当前中国外商撤资的影响和冲击尚处于可控范围内，但受日趋复杂的内外部环境的影响，部分外资撤离的意愿将会有所上升，及早防范并采取针对性措施，变“被动”为“主动”十分必要。
此外，党的“十四五”规划和2035年远景目标纲要强调，立足国内大循环，协同推进强大国内市场和贸易强国建设，形成全球资源要素强大引力场，促进内需和外需、进口和出口、引进外资和对外投资协调发展，加快培育参与国际合作和竞争新优势。贸易能否高质量发展，决定着中国经济发展的质量与效益，也是提升综合国力、应对日益激烈的国际竞争的关键所在，更是推动中国经济社会发展和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重要一环。在此背景下，一个亟待解答的问题是，外商撤资究竟会对中国企业的贸易质量产生怎样的影响？严兵和程敏发表在《中国工业经济》2022年第6期的论文《外商撤资、产业关联与企业出口质量》，利用商务部外资企业变更数据，识别了外商撤资行为和具体规模。然后从外商撤资对本行业企业出口质量的影响出发，聚焦于产业链上下游关联，量化分析本行业以及上下游外商撤资对企业出口质量的溢出效应，并区分了不同关联视角下的作用渠道。进一步考察了外资来源地、行业外部融资依赖度、地区金融发展水平以及企业出口类型对外商撤资对企业出口质量的影响产生的异质性效果。研究发现：
（1）本行业内外资的撤离通过减缓“竞争效应”以及“示范效应”，对企业的出口质量产生了负面影响。就前向关联而言，上游外资的退出从供给侧通过“刺激创新”以及“进口中间品”渠道，显著提升了下游企业的出口质量。而下游外资的撤离则从需求侧影响上游企业出口动态，最终抑制了上游企业出口质量的升级。综合考虑三个方向的影响效应，总的来说，外商撤资的溢出效应提升了在位企业的出口质量，增强了中国企业的出口竞争力。
（2）异质性分析表明：来自美国的外商撤资后，水平和垂直溢出效应都为正，日本、韩国和新加坡的负面溢出效应占主导；高融资依赖度的行业会放大外商撤资的负面效应，而地区金融发展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对此进行缓释；外商撤资的垂直溢出效应对于加工贸易企业影响更为明显，并对出口质量阶梯上不同分位的企业效果不一。
第一，理解自主创新是第一动力，增强独立创新信心。党的十九届六中全会强调，必须实现创新成为第一动力、协调成为内生特点、绿色成为普遍形态、开放成为必由之路、共享成为根本目的的高质量发展。在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下，国际国内形势复杂多变。一方面，大多数中国企业尚处于全球价值链的低端环节，掌握核心和尖端技术、具有全球范围内议价能力和资源配置能力的跨国企业并不多。另一方面，中国的产业结构转换尚未完成，大量农业劳动力和农村人口亟待进一步转移。如果因为外部冲击而过早的“去工业化”，则不仅会造成“产业空心化”，失去向产业链上游攀升的机会，而且也会使得中国的工业化和城镇化失去动力。有效提升自主创新能力，妥善应对外资撤离，减少对高端技术的依赖，是实现更高质量和更可持续发展的必经之路。
第二，要实现中国出口贸易的长期、高质量发展，必须重视出口二元结构的优化，鼓励内资企业“走出去”，积极利用“出口学习效应”，实现出口产品的技术升级，促进稳外贸与稳外资的有机联动。依托“一带一路”高质量合作平台和高水平自贸协定，在全球经济体系中争取更大话语权。有效防范海外风险，以高水平开放促进深层次改革。
第三，不断深化区域金融改革，推动构建金融开放新格局。精准滴灌“专精特新”企业，抵消外商撤资对企业造成的资金压力，服务小微企业提档换速。引导金融机构准确把握信贷政策，发挥好政策性、开发性金融作用，进一步推动解决实体经济融资难题。不断推进市场化改革，形成市场化竞争机制；创新金融供给，助力国内国际双循环和经济高质量发展；坚定金融对外开放，全方位、多层次、灵活务实地开展金融对外交流与合作。
第四，虽然本文的研究发现外商撤资对下游企业的出口质量提升有一定的促进作用，但这并不等同于否定外商直接投资也会产生正面溢出效应。优质外资的引入依旧能对中国经济发展和转型升级产生积极正面的影响。有效、高质量地利用外资可以在促进产业结构优化的基础上，畅通国内循环；同时也有利于外贸质量和地位的提升，进而促进国际循环。在全球新冠肺炎疫情持续以及全球供应链重塑等多重挑战下，目前中国稳外资的基本面未变，且吸引外资前景广阔，有望实现稳中提质，同时外资企业参与中国经济发展，共享发展红利前景可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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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献引用范例：
[1]刘守英，熊雪锋，章永辉，郭贯成.土地制度与中国发展模式[J].中国工业经济.2022,(1):34-53.如果研究中使用了未在杂志纸质版刊发、但在杂志官方网站上正式公开发表的数字内容（包括数据、程序、附录文件），请务必在研究成果正文中注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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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工业经济》是应用经济学和管理学类综合性权威理论刊物，重点覆盖国民经济、产业经济、工商管理、案例研究等学科领域，专门刊发以重大前沿理论和现实问题为研究对象的前瞻性、引领性、规范性最优秀研究成果。为国家社会科学基金第一批重点资助期刊，中国社会科学院创新工程首批试点学术期刊；曾荣获第三届国家期刊奖（最高层次奖），中国社会科学院优秀学术期刊特别奖（2020）、第二至四届优秀期刊奖连续3届一等奖，第三届全国百强报刊；为全国中文核心期刊工业经济类第一名（历年），中国人文社会科学综合评价AMI权威期刊（2014、2018），连续10年荣获中国最具国际影响力学术期刊（2012—2021）称号，是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委员会管理科学部认定的管理科学A类重要学术期刊（历年），中国工业经济学会核心会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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